江清影脸一红,有些不知所措的抿着唇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不必给我买。”
张璟怀却毫不在意,只是将糖葫芦递至她手上:“小玥儿有的,你也要有。”
江清影盯着手里的糖葫芦,心头有些暖意,没再拒绝。
她左手撑着油纸伞,右手握着糖葫芦啃。
三人慢慢走在巷子里,小玥儿讲着上课的趣事,江清影也听得入神,不觉想起自己儿时在南疆的日子。
对面一辆马车疾驰而过,站在中间的江清影没有反应过来,愣愣站在原地。
正当马车要撞上她时,腰腹上一股力将她带到路面一边。
江清影睁开眼,对上张璟怀温柔的眼,他平静的眼眸多了些忧虑:“没伤到吧?”
江清影抿着嘴,往后退了一步,摇摇头。
“叔叔,刚刚你就像一个大侠,保护了清影姨姨。”
“小玥儿,每日晚上看话本,还知道大侠了。”
小玥儿抬着下巴,噘着嘴,神气的说道:“叔叔,话本都有写,你不要小瞧我。”
张璟怀笑了笑,转头看向江清影。
江清影握紧了油纸伞,镇静道:“回去吧。”
细雨绵绵滋润着树与泥土,微风一刮,带来阵阵清香。
……
谢宴安朦胧的睁开眼,就看到一个老妇人用一双浑浊的双眼看着他。
老妇人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,粗糙浮肿的双手拿着一块刚打湿的方巾。
她看到谢宴安睁眼,浑浊的眼眸瞬间亮了,犹如天上的明月。
“你醒了孩子。你浑身是伤倒在地里,被我儿子救回来了。你好好躺着,我儿子去找大夫了。”
说罢,妇人将手里的方巾轻轻的盖在谢宴安的额头。
沾上凉水的方巾覆盖在发烫的额头,让谢宴安顿时感受到一股凉意,内心舒畅许多。
他躺在榻上,妇人又从桌上倒了一杯凉水递给他。
凉水下喉,嗓子瞬间清爽很多,没有先前的干涩。
谢宴安双眼一酸,不禁回忆起以前的时光。
一年寒秋,自己生病虚弱的躺在榻上。
江清影将医馆关门,陪了他七日。
她整日坐在床榻边,每日照顾日常起居。
每隔一段时间帮他诊脉,检查他身体状况。
谢宴安不禁心里一阵痛心。
吱嘎一声,木门被从外往里推开。
寒风从门外吹来,将屋内蜡烛上的火焰刮向一边。
“妈,江大夫来了。”
门口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。
老妇人听到大夫来了,随即和儿子一起退出了房间。
木门被关上,随即传来细细的脚步声。
谢宴安只觉得这脚步声各位轻柔,总感觉是女子。
他不觉有些好奇,这女子模样,是否和江清影一样,长着一张大方仁爱的脸。
他侧着头盯着门口的方向。
随即一个身穿白色长衫,身形纤细的人靠近。
谢宴安看清那人长相后,瞬间心跳加速,双眼瞪大:“江,江清影!”
那人见到床榻上的他后明显怔了一下,但很快脸色恢复如常。
她握着手里的布包,淡淡的走进:“先生,你认错人了。”
谢宴安并不相信,他更加仔细的盯着眼前的人,连她的毛孔都不想放过。
他越细看,越笃定这人就是江清影,眼眶不觉湿润。
这么多天了,他以为再也看不见江清影了,没想到她竟然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。
谢宴安焦急的撑着身子坐在床榻,直直的盯着江清影:“你就是江清影,我同你生活这么久,怎么会认不出你。”
站在榻边的江清影脸色沉静,只是淡淡道:“公子,请你理智,我并不认识你”
谢宴安看着对面女人目光冰冷,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,确实是一副不熟的样子。
他喉咙忽然有些梗塞,顷刻想了许多可能。
江清影失忆了。
江清影假装不认识自己。
或者……她真的不是江清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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